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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狮心组】白日梦组曲 02

*瓢泼狗血的主管弦乐的搞艺术paro 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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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让我们回放一下镜头,来看一下雷欧是怎样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灌成这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……总之,在掌声和叫好声中,在濑名泉还在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一大杯时,这个人已经一仰脑袋,杯底一亮,空了。

       在濑名泉用愕然神情注视他的第二秒,那个家伙突然间笑了,那双绿色的、上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闪闪烁烁的光,然后这个家伙一把抓住濑名泉,开始说胡话。

       一杯倒。

       但是考虑到年龄,似乎也并不让人意外,但是因为是雷欧,才让人感到意外,这个人总是会让人觉得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该和常人不一样,说不定剖开来瞧一瞧的话连心脏的方向都是反的。濑名泉闻了闻自己杯中的液体,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喝下去了,连雷欧都能放倒的酒,不知自己喝下去会是何种作态。

       老板嘿嘿笑。这个地方拿不出什么好酒,但胜在酒精浓度够呛,足以满足那群买醉的家伙,让他们的大脑和眼睛被酒精烧得通红,继续拍出钱来贡献营业额。

      濑名泉看着杯子里晃荡着的冒着气泡的液体,思考了几分钟,便把杯子推到雷欧面前。对方用那双闪烁烁的眼睛看着他,濑名泉稍微示意,对方便毫不犹豫地一口灌了下去,液体顺着口边流下了一点,流进了衣领里。

       他稍微打了一个嗝,露出了一点太过于恰到好处的迷惑神情,眉眼的线条变柔和了,那双过于锋利的眼点染了一点水色,便把这锐利晕染了。他眨了眨眼睛,对濑名泉露出一个清晰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这是醉了还是快要醉了还是没醉?

       雷欧又小小地打了一个嗝,口齿清晰地对濑名泉说:“我喝了,现在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没有答应过这种事?!?”

       “诶——”他带着那种迷惑的神情拉长了声音,“是在梦里吗?”他像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对着濑名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站起身,稍微碰了一下对方泛着红的脸,热度惊人,只是轻微的手指的触碰,对方的脸便迅速地变得更红了。雷欧迷惑地眨眨眼,抓住濑名泉的手按在脸上。濑名泉的体温在冬天也比较暖和,但是对于这个人脸上此刻的热意来说的话,大概只能算是一个凉水贴吧。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皱着眉拉了一下,那人却抓着手不放,嘿嘿地笑,闪闪烁烁地看着他,带着那种迷惑的模样,带上悬崖会亦步亦趋地跟着,给他毒药能当做糖果一样吞下。

       败给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无奈地敲敲桌子,给两个人结账,老板应答了一声,将手里擦拭了十几遍的玻璃杯放到架子上,顺手拿了零钱盒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在钱包里数了数,直接将剩下的纸币全抽出来了。老板说:“今天看起来没带什么钱出门呢,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随口说只是因为下午有些别的事情,顺便打听了一下雷欧的住所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个嘛,完全不知道呢,雷欧总是自己一个人过来,听说他还有个妹妹,不过从来没有来过这里。”老板答道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说雷欧是平常人家的孩子的话,这样的倒是很正常的,要是把好好的小女孩带到这边来,这样的哥哥不如死了算了。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抓住雷欧的胳膊,把他拉起来,于是对方就站起来,他走一步,这人也走一步。只是在下楼梯的时候,这人被河面的冷风一吹,突然间扯着嗓子就开始唱起了《费加罗的婚礼》中的一幕,咏叹掠过水和天空的倒影,优美地传出很远。

       台阶上方的酒吧闻声爆发出一阵笑声和掌声,还有粗犷的声音在叫喊:“小提琴,看好雷欧,别让他跳进河里去啦!”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堵不住雷欧的嘴,只能把他拖到街上去,将他往巴士上一塞。

       这家伙便趴在车门后愕然地瞪着眼睛,看着他。濑名泉心想你别趴在车门上啊,太危险了啊,一边又想到这个家伙和那条河其实是相当的配,或者说一切十分戏剧化的情节恰恰是非常适合雷欧的,毕竟是雷欧啊。

       他心念一动,几乎触及到那些他不希望想起来的事情,于是他强行把念头按下去了。


       两个小时后,正当他撑着伞,背着琴盒,提着装着低温奶和吐司的塑料袋,沿着街道一路往家里走去,一边低头往手上呵气时,他便看到这家伙坐在街边,笔在纸上划个不停。铅灰色的天空在他背后,阳光折射在他的头发上,一个平静而温和的轮廓。

       细雨挂在他发梢,不知道是在路边坐了多久。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:……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说:“喂,你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雷欧闻声抬起头来,露出一个大大的笑:“找到你啦!”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:……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:“你故意来堵我?想找麻烦吗?”

       雷欧从地上站起来,满不在乎地甩开头发上的水珠,他的脸颊还有些发红,眼睛亮亮的,不知道酒精的作用是否还在起效,但是雷欧其人,平时的模样就已经很胡闹了,这一时半会儿也辨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他说:“就是想见你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移开目光,冷淡地说:“刚刚不就见到了吗。”

       雷欧轻快地说:“真是冷淡啊,明明刚才还是很温柔的样子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不说话,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。濑名泉觉得有些不舒服,但是在冬日明亮的阳光底下,他突然间不知道如何跟雷欧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天气预报说今天要回暖,铅灰色的天空难得地泻下了几分温暖的光,将这人的每一丝表情都照得分明,分分明明,一颦一笑都熟悉,让他记忆里被封存的每一部分都蠢蠢欲动,只需要一点点挑动,一年前那些熟悉的悸动和狂热就要如饥似渴地席卷全身。

       雷欧张口想说话,一个喷嚏便打出来了。濑名泉一惊,抓起他的手,摸到他的手心里尽是冷汗,于是又碰了碰他的脸,潮湿的,有点热,但是也不严重。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将伞倾斜过去,忍不住数落了几句:“喝了酒还要坐在雨里面,着凉也是活该啊?”

       竖起的领子遮了雷欧半张脸,他弯起眼睛像是要说话,下一刻又打了一个喷嚏,喷嚏接喷嚏,眼神一下子就迷糊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喂……你别倒在这里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雷欧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,向前走了一步,啪叽一下子趴在濑名泉肩膀上。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半扶半抱着这个麻烦的家伙,心想,完蛋,酒劲和感冒劲一起上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雷欧伏在他的耳边叽叽咕咕,不知道在说什么。濑名泉架起他的胳膊,干脆把伞收起来,和塑料袋和琴盒一道拎在手里,淋了十分钟的雨,把这家伙带到自己家门口。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松开手摸钥匙时,雷欧趴在他的肩膀上,急促的喘息直喷在他的耳上,他难受得直想缩脖子,或者一脚将这个麻烦的家伙踹下楼梯去,最终走进家门时他几乎大大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雷欧有些迷糊地看着室内,濑名泉把毛巾和备用的衣服塞进他的手里:“去洗澡,水给你放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雷欧说:“你真好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濑名泉分辨不出他是不是醉了,就当那是一句戏言了。

 

    -TBC-
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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